2019年,以《我和我的經紀人》、《令人心動的offer》為代表的職場紀錄片相繼大火,贏得網友叫好的同時,相形見絀的國產職業劇被全民吐槽。如今,隨著《中國醫生》的走紅,網友們再次呼喚國產職業劇向職場紀錄片“取經”。真人秀化的紀錄片和電視劇有著截然不同的表達形式,“跨界”取經不一定能相互兼容,但從這些優秀的職場紀錄片里,我們至少可以看到國內的職業劇迷到底在磕哪些點,這些出彩的看點,也能為職業劇的創作帶來靈感
職場戲高于90%,
情感戲如沙漠綠洲
在《令人心動的offer》《中國醫生》等備受好評的職場紀錄片里,職場戲份都在90%以上,大部分內容甚至全集均為職場展現。滿滿的干貨,正是這些紀錄片最大的看點。對職場戲的大篇幅展現,也是不少經典職場戲的共性,比如韓國經典職業劇《未生》,大受歡迎的醫療美劇《良醫》,國產經典刑偵劇《白夜追兇》,等等。在這些經典職場劇里,因稀少而備顯珍貴的情感元素,就像沙漠里的綠洲一樣受到受眾歡迎。有意思的是,這些打動觀眾的情感戲份幾乎都不是愛情,主創們更傾向于將這些情感分布在親情和友情等領域。
在《未生》里,親情的筆墨并不多,但都足夠精辟。喪父之后,男主張克萊為了撐起家庭,放棄圍棋轉入職場。貧窮的媽媽狠心為新入職場的兒子買名貴的西裝。寥寥幾筆,讓親情成為男主的成長動力。友情的戲份則巧妙融合在職場線里,職場前輩和上司的鼓勵和教導,同事之間充滿競爭和合作的復雜關系,都能品出友情的味道。
《白夜追兇》同樣如此,單元式刑事案件的敘事主線下,情感戲份少之又少。兄弟情是情感主色彩,每一次兄弟同框的戲份,都因為鮮活的親情表達而別具魅力。身為男主的哥哥關宏峰幾乎沒有愛情戲,而弟弟關宏宇盡管有愛情戲,但戲份卻少之又少
《良醫》的前兩季同樣如此,第一季最大篇幅的情感戲份是男主墨菲與院長之間情同父子的親情,第二季最出彩的情感是男主與周圍同事、鄰居莉亞之間的友情。而第三季放大的愛情戲,直接讓該劇口碑下滑,跌落9分圣壇。
國內職業劇最大的敗筆也往往在“情感”部分,2019年由真實案件改編的《破冰行動》,該劇的緝毒劇情和人物塑造備受好評,劍拔弩張的劇情一度讓該劇被視為國產職業劇的又一代表作,但后期突兀的感情戲卻讓作品豆瓣評分直線下跌,口碑大打折扣。
別被業務能力爆棚束縛,
“缺陷”很重要
《中國醫生》里的燒傷科醫生徐曄,苦口婆心勸說患者家屬同意植皮手術,甚至為患者申請醫院的救助基金,但最終,他所付出的努力以失敗告終,失望的苦澀感,為這位落寞的醫生籠罩上“悲劇”特效,顏值和氣質的加分下,紀錄片受眾在第一時間記住了這位年輕醫生。
《巡邏現場實錄》和《派出所的故事》里上海靜安區曹家渡派出所的民警馬曉亮和周世奇,也并不是因為炫酷的武力值而走紅。“小馬哥”馬曉亮因為營救一只小奶貓而給大眾留下記憶點,他的耐心和愛心,反而成為走進大眾的鑰匙。民警周世奇在救助一位狂躁的病患時被對方賜名“小唐哥”,在他的另一名場面里,為了讓離家出走的少女開口,他被委以重任使出“美男計”,結局以失敗告終,但親和力卻讓他圈粉無數。
他們都不是自帶光環的完美“英雄”,他們的職場生活也并沒有影視劇里的驚心動魄,即便是在平凡瑣碎的業務中,他們也會遭遇失敗,但面對挫折時他們展現出的性格特質,卻有著反差的吸引力。
塑造失意或是不完美的男主,是很多職業劇的共識,但幾乎每一部國產職業劇都將男主的缺陷設定在“情商”方面,他們在各自的職業領域有著超強的業務技能,有的甚至是該領域的“天才”,比如法醫秦明。這樣的設置本身并沒有太大問題,但固化思維下,人物很難展現職場成長的一面,會讓劇作本身變得視角單一。
也正是因為這樣,敢于跳出這種思維模式的職場戲往往會很出彩。《未生》里的張克萊是為高中畢業生,不會外語,卻要就職于對外貿易公司,業務能力的匱乏倒逼他快速成長。《白夜追兇》里的關宏峰有“黑夜恐懼癥”,無法應對夜間破案,在晚上“值班”的弟弟關宏宇則缺乏偵破案件的專業技能,兄弟倆在職場的鮮明缺陷,反而讓故事極具戲劇張力。《良醫》里的墨菲醫生天生自閉癥,面對壓力會崩潰,在與病人溝通時也因為無法感知對方的情緒而屢屢犯錯。
這些主角們在各自的業務領域都有鮮明短板,但這些缺陷反而成為獲得觀眾同情和共感的情感連接點,也讓觀眾對人物后續成長報以期待,某種程度上也增加了故事的延續性,為多季開發創造了更多空間。
在不少職業劇的創作幕后,編劇們都曾表示在項目前期會做大量調研,甚至會將真實案例融入創作里,有的作品甚至完全由真實事件改編而來。但遺憾的是,這些以職場劇自居的作品大都沒能在內容上帶來“驚喜”,能稱之為經典的職業劇依然鳳屈指可數。是調研的素材不夠豐富不夠具有代表性?還是將真實案例轉化為戲劇化故事時尺度把握不準?或者是不夠了解這類受眾口味生硬注入情感戲份的定位失誤?這些問題,都能在一再走紅的職場紀錄片里找到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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